记忆中的萤火虫
撰稿人:肖树芳 审稿人:張晚香
深夜,与老公儿子散步,盛夏夜晚,热气笼罩着大地,皓月高悬在天空,稀疏的星星快活地眨着眼睛非常迷人。路边一棵棵挺拔、高耸的大树,一阵阵微风吹来,树叶沙沙作响,使人心旷神怡。突然看到一只萤火虫在一颗不知名的小树旁无序地绕飞着,它温柔的绿光照着薄薄的翅膀,在黑暗的夜晚忽隐忽现的闪耀着,好像一只小精灵提着绿幽幽的灯笼,一切都显得朦胧、幽暗,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馥馥的。那美妙的形象和色彩,是多么的迷人!
长大后随着爸妈举家搬迁至今,再也没有见过萤火虫,哪怕是夜再深、再黑的角落,也没有萤火虫的踪影。萤光闪耀,像流年里一组组记忆的音律在跳动,把我引入记忆历史的深处,思维的眼睛默默地梳理狼藉的记忆,童年里与萤光有关的片段在隐隐约约地闪现。
孩提时代的家乡,到了晚上,除了狗叫,晶莹的星星在无际的灰蒙蒙天宇上闪烁着动人的光芒;蝈蝈、蟋蟀和没有睡觉的青蛙、知了,在草丛中、池塘边、树隙上轻轻唱出抒情的歌曲。而辽阔的田野在静穆的沉睡中,那碧绿的庄稼,那潺潺流动的小河,那伸展在黑夜中弯曲的道路,那发散着磬香气味的野花和树叶,那浓郁而又清新醉人的空气,显得分外迷人,给人一种美的感受。
在黑夜里,还有成群的小孩不知黑幕的恐怖,总喜欢在夜里捉迷藏,玩游戏,天真无邪的笑声和窃窃私语不时地打破夜里的寂静,似乎把黑幕撕开一个口子,向远方散播而去。
捉萤火虫是孩提时一件非常乐趣的游戏,成为多彩童年的必备元素。吃过晚饭,偷偷地把瓦罐搁在腋下,藏在衣服,满怀欣喜,急切地来到相约的田野空地。小伙伴们相互约定,在一个小时内,谁捉到的萤火虫最多谁就是赢者。虽然到处都长满了短短的野草,时常有蛇和老鼠出没,大人们也怕我们被蛇咬到,可我们却根本不去理会这些,唯恐捉的只数比别人少,自己不是第一。不管是不是阴暗的角落,还是长满荆棘的草丛,只要有萤火虫,都会懵懵懂懂地踏过去,竭力去抓住那一个个闪光的小精灵。
有时还卧在草丛里,两眼直盯,两手捧着瓦罐,摒住呼吸,对着萤火虫飞来的方向,静等萤火虫慢慢飞来,自投罗网。捉住一只就会满怀喜悦,像是自己的一个心愿已经得到了实现似的,十分让人愜意。
到了时间,小伙伴们十分守规地聚到一块,稍微打开罐盖,用一只眼睛斜斜地往里面探,嘴里数着只数再向大家报出。然后再把萤火虫放出来,让看不清腿和脚的萤火虫继续打着灯笼飞着,在黑夜里徜徉。无数只萤火虫一闪一闪地飞往田头地角,宛如一串串、一排排彩灯,织成无数条纵横交错的彩带。萤火虫成群地在夜空中飞翔,像星的河流,灯的长阵。大地像一块巨大的黑布,四处飞的流萤闪着银光,像镶在布上的银线。那空场上,像火星儿似的纷纷扬扬飞着的点点流萤,曾经引起我多少童心的好奇、欢乐和陶醉啊!
这样的游戏记不清做了多少次,其中的乐趣至今难以忘却,小时的我曾问过外婆萤火虫为什么打着灯笼满天飞?外婆说,它是为了照耀前行的路,不让自己迷失方向。
是真的不让自己迷失吗?是的,萤火虫背着满满的行囊,扇动轻柔的翅膀,打着灯笼,像精灵一样在夜空中温柔地慢慢游移,默默飞舞,寻找自己的归宿。一盏闪烁的萤灯,就是一个无瑕的梦想,情意浓浓,旅途慢慢,萤火虫打着灯笼去寻觅属于自己的那个梦,再孤再静也坚毅在心。
有萤火虫的年代,是童乐无比的年代。静下心来,似乎都能看到我童年的萤火虫,正提着它的小灯笼在我心空的黑夜里飞翔着,驱赶我心里的恶魔,伴随我走过了人生的几多坎坷,让我生活信心百倍。年年岁岁,时时刻刻,孜孜不倦地在我心坎种着那份童年的纯真,面对世俗,守住做人的尊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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